打破知识的界限
lucy22668 2024年04月11日 星期四 下午 12:41
打破知识的界限
写在前面一直想要写这样一篇文章，希望同那些深夜流行的鸡汤和励志成功学有所区别。不论是鸡汤还是励志成功学，一个用来慰藉心灵，一个激起斗志，却都因为实在内涵的缺乏多少都带上了精神致幻剂的性质。正如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的导言》中所说的“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心境。正像它是无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如今的鸡汤和励志成功学确是在一定程度上成为了迷茫青春期的新时代毒品。不去考察这个多元世界的丰富知识就只能陷在封闭的经验小屋中，缺乏真正内在的激情和客观冷静的思维。这篇文章希望通过历史以及现代社会生产大发展的视角展现知识日益的丰富多元化，我们个人的知识体系狭隘性同这个飞速进步相互融合的社会知识体系变的格格不入，或许只有不断学习尝试突破才是现实可寻的方式。必须申明这并不是严谨的学术文章，也不会有严谨的逻辑体系。姑且算一个不务正业的工科男的胡言乱语吧。正文引：“人离开狭义的动物越远，就越是有意识地自己创造自己的历史，未能预见的作用，未能控制的力量对这一历史的影响就越小，历史的结果和预定的目的就越加符合。”（恩格斯《自然辩证法》）。我们的世界 2016年秋季的校招刚刚开始，华为公司打出口号“勇敢新世界”，优厚的薪酬，最小的专业限制，很快成为了本次校招最耀眼的明星，也毫无疑问是本次校招的最大赢家。任正非在演讲中指出“在人才获取上要敢于做‘东北乱炖’”“瞄准未来，生物学的萝卜拿来炖一下，牙医的萝卜拿来炖一下，还有好多学科的萝卜，要敞开一个很大的人才喇叭口。只要他们愿意转行，他带来的思维方式都会使我们的人工智能更成熟，带着很多生物学，医学的思维观念进入电气学。”“不能只招计算机和电子类学生。”华为意识到单一的知识体系已经不足以支撑公司的长久发展，获取基因上的多样性才是应对未来多变局势的根本之策。华为校招专业放开绝不是偶然的拍脑袋决定，这是历史发展的必然性，是社会大生产日益复杂，知识体系日益多元导致的必然结果。问题越来越复杂了，必须要不断发展现有的知识体系，必须打破知识间彼此的界限才可能从系统的角度解决这些问题。列宁在《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中写到“银行同最大的工商业企业之间的所谓人事结合也发展起来，双方通过占有股票，通过银行和工商业企业的经理互任对方的监事（或董事），而日益融合起来。”金融资本和工业资本相互融合，毫无疑问大大提高了生产力的发展水平。然而，这里不仅仅是资本的融合，更是知识体系的融合，不同的专业进入彼此，为的是“稍微超出纯银行业务的范围，使他们对工业的一般问题及各个工业部门的特殊问题更有判断力，更加懂行，培养他们在银行势力所及的工业部门中进行活动的能力。”而这才是二十世纪初的情形，一百多年后的今天，这种在知识体系上的融合与发展更加深入了。越来越多的金融机构对有工科背景的毕业生的需求就是这一深刻融合在招聘时的最直接表现。这种跨界的流转是极其热烈而普遍的，据统计调查，少于30%的大学生在工作五年后还从事本专业的工作。除去就业困难，专业不对口造成的被动原因外，主动跨界的比例也不在少数。如果化学博士出身的杰克﹒韦尔奇不是在通用电气的多个部门轮流历练过，他怎么能系统地了解通用电气，并在未来的岁月把通用电气带上辉煌的顶点。同样，建筑学出身的任正非也缔造了一个电子产业界的华为帝国。人越发难以简单的停留在一个固定的领域里了，特别是当他要试图开创出一番事业时。不单单是这些在市场领域激烈竞争的大公司里，现世生活中的一切都表现出多知识领域彼此的融合。老牌的机械工程学科在生物医学领域又焕发了新的光彩，而管理学对心理学的热恋已经持续了数十年。从一个学科生长出来的成果，在其他领域得到应用并推广，已经是我们当今时代的共识。1948年维纳发表了著名的《控制论——关于在动物和机器中控制和通讯的科学》一书，控制论的思想和方法已经渗透到了几乎所有的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领域。是综合研究各类系统的控制、信息交换、反馈调节的科学，是跨及人类工程学、控制工程学、通讯工程学、计算机工程学、一般生理学、神经生理学、心理学、数学、逻辑学、社会学等众多学科的交叉学科。同年香农提出信息论，其应用范围涉及编码学，密码学与密码分析学，数据传输，数据压缩，检测理论，估计理论，政治学。两年后约翰﹒纳什提出被称为“纳什均衡”的博弈理论。“非合作博弈理论已经成为范式的中心……在经济学或者与经济学原理相关的金融、会计、营销和政治科学等学科中”多学科交叉，成果彼此的应用，已然是大势所趋。任何想在本领域做出成绩的人都不得不去借来其他领域的思维与知识。一切静止的界限都要被打破！而这一切在哪怕在文艺复兴时期乃至十八世纪还是不可想象的。“这只有用当时在自然科学中流行的分工来说明，这种分工使每个人都或多或少地局限在自己的专业中，只有少数人没有被它夺走纵览全局的眼力。”“许许多多的自然科学家已经给我们提供了证明，他们在他自己的那门科学中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是在本门科学以外不仅是唯心主义者，甚至是虔诚的正教教徒”（恩格斯《自然辩证法》）所以，或许有必要看一眼知识体系发展的历史，正如雷恩在《管理思想史》中所说的“今天不同于以往，明天也会不同于今天；然而，今天是我们所有昨天的一种合力结果，而且明天也将会一样”“如果缺乏历史的相关知识，我们就只能以自己有限的经验作为思想和行为的基础”“我们应该做的是博古通今”历史的城砖 我们一出生“就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从前的历史就像一块块城砖，堆砌在我们的脚下。要想了解眼前的风景，必须回望历史，了解我们脚下这历史的城墙是如何一步步搭建起来的。人类不断向前的历史是一部知识体系不断更新的历史，一开始是无意识的，后来是有意识的促进这一进程。先是手脚的分化，直立行走 “奠定了分音节的语言的发展和人脑的巨大发展的基础” “手的专业化意味着工具的出现，而工具意味着人所特有的活动，意味着人对自然界进行改造的反作用，意味着生产” “随着手的发展，头脑也一步一步地发展起来” “产生了对制约着这些条件的自然规律的理解。随着自然规律知识的迅速增加，人对自然界起反作用的手段也增加了”（恩格斯《自然辩证法》）正像生物进化史上的寒武纪大爆发一般，在古希腊进入亚里士多德的时代时，人类的知识经历了一次耀眼的大爆发，亚里士多德第一次建立起了较为完备的知识体系，作为一位百科全书式的科学家，他几乎对每个学科都做出了贡献。他的写作涉及伦理学、形而上学、心理学、经济学、神学、政治学、修辞学、自然科学、教育学、诗歌、风俗，以及雅典法律。亚里士多德的著作构建了西方哲学的第一个广泛系统，包含道德、美学、逻辑和科学、政治和玄学。在亚里士多德与其之前和之后的诸多古希腊哲学家，共同构筑了这一辉煌的文明时期，与此同时在东方文明世界，在社会体制由奴隶制向封建社会转型时期，出现了百家争鸣的繁荣局面。 亚里士多德部分著作古希腊的自然研究是“古代人的天才的自然哲学的直觉”，它连同“阿拉伯人的非常重要的，但是零散的并且大部分都无果而终的发现”以及后来兴起的古罗马文明，共同构筑了古代时期的辉煌灿烂。它们是多元的，正如亚里士多德建立的广泛哲学系统，逻辑学也在此时萌芽，三段论是它著名的代表。连同自然研究发展起来的是哲学和先贤对社会公平以及秩序的思考。柏拉图的《理想国》是这一时期辉煌的著述，而后的古罗马文明则为法学的发展定下了昂扬雄壮的基调。这一时期建立的知识体系无疑是磅礴大气，辉煌灿烂的。然而它还是初生的幼苗，还处在天马行空的想象中，陷在唯心主义的泥塘不可自拔。更多的是那个时代浪漫情怀的表现，而缺乏科学考量的严谨性。而且，那时世界还太小了。但是这一旧世界的知识体系已经孕育了新世界的知识体系，新世界的知识体系要通过批判旧的体系，脱去它落后的外壳，吸收其有价值的内容成长起来。公元476年，日耳曼人奥多亚赛终结了西罗马帝国。西方文明陷入了长期的黑暗。整个欧洲中世纪笼罩在宗教权力的威慑之下。与此同时，东方的中国早已经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尔后发展起来的陈朱理学，对被压迫人民显示出了其有毒的一面，三纲五常束缚了自由的人，而与此同时不断发生的土地兼并，财富集中，掀起了一场又一场农民起义，中国处在封建王朝的不断更迭中。历史的进程在螺旋上升的过程中，暂时地陷入倒退中，直到西方封建庄园主的农田在黑暗的压抑中储备了足够颠覆生产关系的生产力。文艺复兴是以学习古希腊古罗马为开端的，然而“在这些革命中，使死人复生是为了赞美新的斗争，而不是为了勉强模仿旧的斗争”（马克思《路易波拿巴的雾月十八日》）。启用的只是旧文明倡导的自由精神，但是要解放的主体却是现世中的人。这一主旨是达芬奇用《蒙娜丽莎的微笑》来回答的。文学领域先是但丁，尔后是莎士比亚。科学领域则由培根发声“知识就是力量”。 文艺复兴三杰文艺复兴之后再一次开启了人类知识体系的大爆发。伴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社会学，哲学，经济学，自然科学蓬勃发展。这一时期，群星灿烂。洛克，卢梭，霍布斯，狄德罗在人类启蒙运动中成为先驱。亚当﹒斯密总结了近代初期各国资本主义发展的经验，并在批判吸收了当时有关重要经济理论的基础上，就整个国民经济运动过程作了较系统、较明白的描述，写就了《国富论》。大卫﹒李嘉图则完成了古典经济学。之后是卡尔﹒马克思批判地继承了李嘉图，配弟，休谟及穆勒等人的学说，创立了剩余价值学说。文学领域的成就更是不可枚举， 法国启蒙运动文学、英国现实主义长篇小说和德国民族文学欣欣向荣。雨果将浪漫主义文学带上了辉煌的顶点，而这时也是杰出的女性作家辈出的年代，包括夏洛蒂三姐妹，简﹒奥斯丁。由于生产力的迅速发展，适应于新兴生产力生产关系的工程技术以及自然科学类学科也发展起来了。人们先是在探索未知世界的扬帆征途中，发现了美洲新大陆，冒险精神逐步描绘了整个世界的蓝图。因此发展起来的是航海术，尔后天文学也出现了突破，战战兢兢的哥白尼突破了托勒密的地心说，这一举侵犯了上帝的权威，盛怒的宗教裁判所把布鲁诺烧死在鲜花广场。因为“前人在科学，技术和哲学等领域的成就都被恰当地吸收了”（亚﹒沃尔夫《十八世纪科学技术和哲学史》），所以新兴的学科蓬勃的发展起来。牛顿建立了经典的力学体系，同时和莱布尼兹都独立地建立了微积分的理论。地质学和生物学也发展了，大陆漂移早已经被培根注意，虽然直到20世纪初才被魏格纳正式提出，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突破了静止世界的观点。施来登施旺的细胞学说揭示了生命的微观世界。从无机物到有机物，然后是细胞，组织最后是有着复杂生理系统的生命个体，这一系统终于被完整建立了。在物理学领域内”迈尔在海尔布隆，焦耳在曼彻斯特，都证明了从热到机械力和从机械力到热的转化。” “格罗夫——不是职业的自然科学家，而是英国的一名律师——通过单纯地整理物理学上已经取得的成果就证明了这样一个事实：一切所谓物理力，即机械力，热，光，电，磁，甚至所谓化学力，在一定条件下都可以相互转化，而不会损失任何力。” 这样“ 种种物理力的存在的偶然性，从科学上被排除出去了，因为它们之间的联系已经得到证明。”科学正在自身内部寻找系统的体系，并且彼此发生联系。黑格尔的辩证法一开始是倒置者的，头脑陷在唯心主义的世界里，现在它被马克思合理地吸收并摆放到正确的位置。恩格斯在这个基础上尽可能地考察了十七世纪以来发展起来的各种科学，包括数学，化学，物理学。从中抽离出辩证法的三条规律：1. 量转化为质和质转化为量的规律；2. 对立的相互渗透的规律；3. 否定的否定的规律。自然辩证法为各个学科之间的联系提供了哲学的前提，打破了静止的观念。于是一切都处在运动转化中。“物质的运动不仅仅是粗糙的机械运动，单纯的位置移动，它也是热和光，电压和磁压，化学的化合和分解，生命乃至意识。”更是打破了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的界限，唯物主义的观念不仅仅存在自然科学中了，人类历史的发展也是唯物主义的。社会历史的进程有其必然的规律，人类开始主动地改造这个世界，并且这种能动的改造作用也越来越大。马克思数学手稿这种知识的井喷式的发展，依赖于生产力的进步使人从孤立的状态中解放出来，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社会生活中来。英国军事家富勒将军在自己的《战争指导》一书中描绘了建立在义务兵役制基础上而爆发的“无限战争”，这种因为全民参与而更加残酷的战争在表现其无情血腥的同时也把诸多世俗的权利从当年少数的贵族手里夺来。政治，科学，教育等诸多领域向全民开放，即便并不彻底，也足以带来巨大的变革。许多理论正是在越来越多的质疑中不断发展的，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才具备了新的要素，并且有选择地适应不同的情形。知识体系的复杂多元化正是为了应付越来越复杂的社会生产，管理及其他问题的。十九世纪是经济学大发展的时代，而二十世纪迅速崛起的是管理学。两次世界大战不仅仅推动了包括原子能技术在内的工程学的进步，也推动了管理学进步。管理学不仅仅得益于大工业生产复杂性的需求，还受到军事组织的启发。从泰勒的《科学管理原理》到后来他的学习者甘特，以及注重人的因素，创立工业心理学的芒斯特伯格，再到现代管理学大师彼得﹒得鲁克。管理学一路在随着生产力的发展，组织形式的变化而发展自己的知识体系，并且不断从其他领域吸收必要的养料。福特发明的流水线在今天的生产形势下已面临诸多问题进入我们今天所在的二十一世纪，发现所要面对的问题已经太复杂了，不确定性以及近似的估量，甚至包括动态的变化充斥其间。而与此同时人类发展起来的知识体系也极其庞大，独立的学科在经历了数百乃至上千年的发展，已经在原有领域建立了坚实的体系后开始从其他领域吸收了大量的养分。众多的理论被建立，比如控制论，信息论，博弈论等，它们都成为用于解决问题中涉及的一极而非全部。更多的时候面对现实的困难需要的是从系统的角度并且综合了诸多要素去尽可能实现一个近似却并非完美的结果。而这一切对任何一个处于其中的个人来说，就更要求具备多元的知识，广阔的视野。著名心理学家皮亚杰在其认知论中认为要构建多格子的认知体系，涉及更多领域为的正是建立多元知识体系，打破知识界限。而这一诉求是现代大生产造成的日益复杂及多元社会所带来的必然结果。象牙塔的现状 知识体系的日益多元是社会发展的需求，然而社会进步所带来的影响在大学校园则一定表现出其滞后性。改革开放后，中国经济首先经历了粗放式的发展，早期的竞争还处于低水平状态，对于一个企业而言，管理模式也还在幼年期。大量的小工厂作坊式的生产暂时不需要更为复杂的运行机制，它碰到的困难还比较小，问题还比较单一。所以这种行业的发展现状则必然通过招聘市场影响到高校的人才培养，这种情形下，高校的培养还基本建立在单纯职业培养的基础上。但是，随着经济进一步发展，这种情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大公司的出现，特别是涉及多领域，控制了上下游的大公司的出现则对高端人才出现了更为全面化的要求，伴生的是对其内部员工终生学习的制度的建立。08年后的经济形势下滑，加剧了企业间的竞争，求新，多元则越来越成为未来能够生存的企业的要求。企业的职能在随着其规模扩大，市场，采购，研发，战略分析使得企业越来越像一个日益复杂的司令部在运作。简单粗暴的方式已经走不通了。而这些在高校层面的影响却是滞后的，它所面对的竞争暂时还小，但是未来的潮流已经让人意识到，没有什么是稳定不变的，一切都会随着形势而流转。中国高校蓬勃发展的是它的兴趣类社团，思想类的却显得稚嫩。看似热闹的环境背后却缺乏深层次的凝聚力。正如小说里写的“一切肤浅的快乐都是简单的”。文化层面的深度远远不够，法国的人均阅读量达到每年50本，而这个数字在中国最顶级的大学也是处在奢望中的平均值。换言之，我们很大程度上做好的是成为大生产工厂中螺丝钉的准备，而不是能面对多元问题并真正关切自身的独立的个人，即便有所思考，因为知识的匮乏，也处在狭隘粗浅的层面。缺乏大局观，缺乏对社会及他人真正的关切，缺乏足够支持前行的多元知识体系，也就不能真实的关切作为个体的自身。个人的解放从来不能简单地自我实现，人必须参与社会中来，在共同推动社会进步中实现自我。必须意识到问题的复杂化而有意识地构建多元化的知识体系，必须有足够的措施打破知识的界限，而未来也必然在其中涌现出无数英雄。改变世界的都是年轻人愿有志者携手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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